赛博阿斯摩太

我是一只蘑菇我是一只蘑菇我是一只蘑菇

有僧·2

语毕,我蓄力完成,扑到和尚怀里,据鱼叔后来说,像狗。

狗就狗,这食魂还是拐到手。

我在大热天,没有树的石头山路上,获得一台临时空调,十分快乐。鱼叔看我死皮赖脸在陌生人身上当挂件,气的冒烟,口里絮叨​不停,诸如“男儿不中留”“怎可如此轻浮”“臭伢儿你怎么从来不这么扑我倒是黏别人黏得很”,我权当没听见。

​别人打听人家消息,都是姓名,年龄,籍贯,我窝在和尚怀里,问的却是他的菜名,化生地,创造人。其实这种问话很烦,但和尚很耐心,一一回我,我被他鼓励着,后来哄骗了不少食魂回窝,这是后话。

但我实在不是个好记性,以至于回空桑没多久​就把这名叫鼎湖上素的僧人忘得七七八八,最后还忘了个一干二净。

和尚十年后却上门了。​

​他踏入空桑之时还带着北国风霜,睫毛上的冰雪并未化尽,垂眸时水珠顺势而下,恋恋不舍地挂在尖上。

我就觉得他又眼熟,又好看​,很高兴地给他安排了个房间,拉着他问东问西,旁敲侧击地询问他菜名,化生地,创始人。

和尚安静地任我摆布,问什么答什么​,只是越后来,看我的眼神越深邃,我被他看的发毛,讪笑着找借口离开。

他的目光就钉在我背上,扎的我坐立不安。佛跳墙盯我如母鸡护崽,几乎是立刻察觉到不对​,便问:“是那和尚对你不轨?”

“不,”我拧着眉毛疯狂检索记忆,“怕是我负了人家。”

佛跳墙惊了。

佛跳墙走了。脚下虚浮,两目无光。

我检索记忆失败,又不好去问另一位当事菜,便偷偷在群里发问:“可有人记得我何时结交了一位僧人?”问完群里安静如鸡​,过了两分钟,扬州小窗敲我:“少主,那僧人也在群里,刚邀请进来的。”

我疯狂撤回。

扬州又敲我:“没用的,人家怕是早看到了。”

我很绝望。我问扬州怎么办,扬州却也安静如鸡了。

​我心想,苟着吧,鲁迅先生说过,最多活不下去,还能咋地。于是这一整日行事都很不光明磊落,仿佛躲猫猫一样藏来藏去,生怕撞上那僧人。

不过晚饭向来是整个空桑一起吃,龙须酥也躲不掉那种,我硬着头皮过去,却左右不见那僧人。

扬州说:可能是不清楚空桑的作息。

佛跳墙却道:也怕是被无情人伤了心。

我坐在椅子上扭来扭去,吃到一半拎了食盒去给僧人送饭。​

僧人安安静静坐在​屋里礼佛,只在我进屋时,盘佛珠的手顿了一瞬,眼却未睁开。我轻轻唤了他一声,将食盒里的菜端出来,摆在桌上。

他睁眼,看着桌上的菜许久,抬头问:“施主可想起来了?”

我尴尬地几乎想钻进食盒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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