赛博阿斯摩太

我是一只蘑菇我是一只蘑菇我是一只蘑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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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篇是光棍节狂欢之夜,同学演的小品的脑洞,不知道为啥感觉写的有点矫情了。

也可以理解为是为挽回国粹做贡献?(不要脸)

师兄和师弟是同时和师父认识的。

两个小孩子呆呆的看着台上的虞姬优雅地转个身,唱腔落地的一瞬,人也碎了,心中莫名痛了一痛。

周围叫好声一片,两个娃娃却不约而同地大哭起来,声音震得老高,甚至压过了喝彩声。青衣虞姬慌忙从地上站起来,不知所措地看着两个孩子。

孩子脸上泪痕未干,忽闪着眼睛问大姐姐不是死了吗。大人们嗔怪道,莫胡言,先生活的好好的,刚刚不过是戏罢了。

孩子与虞姬对视,虞姬略显羞涩地笑了一笑。

那一笑再也没能忘了。

两个孩子同时拜了师父,按着年纪分了辈分。师父虽然不过十五六,却是生旦净丑样样能来上一段。小孩子四五岁,咿咿呀呀地唱起旦角确定是好的,不过到了变声期,以后的路子还不一定。

每天凌晨练功,擦黑休息。孩子们累的很,心中不免埋怨师父。师父每日独自看着院里那株合欢,眉目悲戚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
到了十二三岁,孩子们才知道师父是男孩子,和他们一样。懵懵懂懂了解了点生理知识,不知这事是福是祸。

毕竟,男人似乎不能和男人在一起。
师兄弟第一次遗精,心情复杂。

师父依旧每天看着院子里的合欢,练功不合格照样要打手板罚站。师兄弟心态却变了味道,看师父的眼神也变了质。

那年十八,花开正好,师兄弟抱着新式触屏手机,争先看着屏幕上新式的舞蹈,帅气洒脱,心底痒痒的。

一日师父唤来他两人,道有新师弟要来。师兄和师弟心里梗了一根刺,费尽心思气走拜师的人,关上门暗自窃喜,师父却抄起从未用过的小鞭子,冷声叫他俩跪下。

“这年头,主动愿意学京剧的孩子还有多少!就叫你们生生给我气走了!”
“看看你们唱的跳的,什么乱七八糟的!我平时就是这样教你们的么!”

师弟不服气,顶了句“这可是流行的街舞。”

师父愣了一下,踉跄了几步,师兄师弟看了不忍,却怄气跪在原处不肯起来去扶一扶。

师父勉强站定,眼神又飘向那株合欢。前些日子下了场暴雨,花儿被打的七零八落,很没精神地挂在树上。

师父叹一句孩子们长大了:“你们喜欢新鲜师父,我能理解。但我就是怕你们被外面那些花花绿绿的东西骗了!京剧怎么了?京剧可是国粹!非等到哪天京剧进了博物馆,想看看不了想听听不了你们就满意了!”

师父疲惫地摁了摁眉心,一阵晕眩,师兄弟惊叫着起身扶住他,却被推开:“你们仔细想想罢,若要继续学,明日早功照常来练,若要放弃,自行离去便是。”

“师父!”师兄弟噗通跪下,泪跟着便下来,“徒儿不敢了,师父切勿赶我们走!”

“怎会。”师父笑得苍白,“留你们还来不及。”

二十五岁,师父重疾,日渐消瘦,日日在院里支一摇椅,师兄弟在时看他两个练功,不在时便瞧着那株合欢哼上一段霸王别姬,唱腔袅袅飞出墙外,聚一群老人家,听完了默默擦泪,再拄着拐子叹息着离开。

师兄弟见了,临走便在墙外摆上一溜小马扎,供给老人们坐。

渐渐地有人来拜师,原本只有两人的练功房站上了一群小孩子,咿咿呀呀的,虽说水平欠佳,师父脸上却露出了久违的微笑。

吊命十几年,师父终究是没能留住,早早去了,临走前叮嘱这练功房不能卖,祖宗的玩意儿不能丢。他困难地呼吸着,最后提出:

“让我最后看看那株合欢吧。”

那天是隆冬,树枝上光秃秃的,屋檐下的躺椅里,师父用尽最后的精神唱了一曲霸王别姬。

师父被葬在院里的合欢下。

师兄师弟的桃李满天下,徒儿天南海北要将他两人接去享福,他们却微笑拒绝,无事便看着合欢花开花落。

风吹过时,仿佛能见青衣的虞姬欠身亮相,温婉哀转的唱腔在院子里漾开。

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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